前沿专著｜John Olsson《文字追凶 ：运用司法语言学破案》

好

沿

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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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出版社

2022年7月

[英] 约翰•奥尔森 著

张纯辉 译

本书是法庭科学领域全面系统地运用实际案例介绍司法语言学相关问题的译著，包括什么是司法语言学、著作权研究、个人及语言的使用、差异、作者比较、法庭上的证据、非作者比较的案件、作者分析、抄袭、语言的真实性、法庭文本的类型、司法语音学、司法转录等多方面的内容。通过阅读这二十多个国外司法领域中的实际案例，读者可以了解司法语言学在刑事案件侦查和法庭诉讼过程中的作用，了解语言学家如何深入文字背后，分析各种线索，如何发现看似自杀案件背后真正的凶手，如何让陪审团最终裁定只肯承认过失杀人的罪犯为谋杀罪，如何结合语言学和语音证据让罪犯认罪，如何发现写作风格的转变从而鉴别是否抄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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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追凶 ：运用司法语言学破案》

[英] 约翰 • 奥尔森 著

张纯辉 译

作者简介

[英] 约翰 • 奥尔森，教授，英国知名司法语言学家，美国内布拉斯加卫斯理大学兼职教授，在线教授司法语言学。他也是塞尔维亚诺维帕扎尔国际大学的客座司法语言学教授，每年开设司法语言学的暑期课程，同时是克罗地亚萨格勒布大学语言和法律中心的理事会成员及客座教授。他协助法律界和警界工作多年，主要为案件的调查和法庭诉讼提供语言学方面的指导和帮助，其独特的鉴定理论曾在美国的法庭审理中多次被运用。 

张纯辉，华东政法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方向：法律语言学、法律翻译、修辞学。在核心期刊杂志发表论文20余篇，出版专著、译著、教材多部。参加过多个国家重点学科项目。连续两年参加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法制论坛同传及翻译工作，受上海法学会表彰。代表性研究成果有专著《司法判决书可接受性的修辞研究》，译著《医疗再造：基于价值的医疗商业模式变革》《石墨烯：改变世界的新材料》，参编《大陆法系（法律文明史?第9卷）》。

目录

引言第一部分第一节 油桶藏尸案第二节 骑行客谋杀案第三节 海洛因偷运进监狱第四节 《达·芬奇密码》涉嫌剽窃？第五节 日记现端倪第六节 球棒威胁第七节 知名律师化身控制狂？
第二部分第一节 谋杀还是自杀？第二节 珍妮经历了什么？第三节 医疗信息造假案第四节 代码策略：囚徒困境第五节 卢旺达种族灭绝第六节 热带地区的死亡威胁第七节 由“专业人士”提出的不实指控第八节 死刑犯
第三部分第一节 一场被“句号”戳穿的谋杀案第二节 一个乏味的恋童癖第三节 检察官备忘录导致裁定结果为滥用程序第四节 匿名信第五节 寻找寄信人第六节 是欧尼还是罗尼？第七节 证人说……但是他说的有用吗？第八节 人口贩卖和创伤语言
词汇表

引  言

什么是司法语言学？如果你已经研究到这一步，对此问题你可能已有了一些自己的答案。另一方面，司法语言学可能是一个你没有听说过却又想了解更多的课题。
我叫约翰·奥尔森，在过去的15年里，我一直是(现在仍然是)世界上唯一的全职司法语言学家。此书源于我的工作，亦可说明司法语言学是如何帮助破案的。在开始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些背景资料。让我先简要介绍一下司法语言学是如何产生的。
1968年，伦敦大学的一位瑞典语言学家听说了许多年前的一个案件。在伦敦肯辛顿区的瑞灵顿街10号，几名妇女和一个婴儿被谋杀。瑞灵顿街因此变得臭名昭著，以至于当局最终不得不迫于当地居民的压力，将它改名为鲁斯顿小巷(Ruston Close)。然而，人们心头的阴影仍然存在，最终地方议会拆除了整条街道，并于70年代在那里建造了新的房屋。

瑞灵顿街10号公寓一楼的房客是约翰·克里斯蒂，一个安静甚至有些害羞的男人，他的婚姻美满幸福。楼上住着提摩太·埃文斯和他的妻子贝丽尔还有他们的女儿。埃文斯于1949年从瑞灵顿街失踪，同时人们开始询问他的妻子和孩子的下落。同年的11月，埃文斯在南威尔士投案自首，当时他和叔叔住在梅瑟蒂·德菲尔（Merthyr Tydfil）。因埃文斯已向警方作出了认罪的供词，司法语言学自此介入该案。埃文斯被判有罪，部分是基于这些供词，部分是基于克里斯蒂提供的证据。埃文斯于1950年被绞死。之后，随着克里斯蒂妻子的失踪，邻居们开始对克里斯蒂的古怪行为生疑。在克里斯蒂搬离公寓后，另一个租客住了进来。在他准备搭架子的时候，发现了可怕的一幕：一个半裸的女人的尸体。警察到达后，又发现了其他几起谋杀案的证据。克里斯蒂后来被追捕、起诉、定罪，最终被处以绞刑。在克里斯蒂死前不久，他承认自己谋杀了埃文斯的妻子并“可能”谋杀了其孩子。尽管在克里斯蒂被处决之前有要求调查这些指控的紧急请求，但内政部长拒绝停止绞刑，克里斯蒂于1953年7月被处死。在记者卢多维奇·肯尼迪于20世纪60年代关注埃文斯这一案件之前，被处以绞刑的埃文斯所供认的罪行十多年来一直被认为是其所为。肯尼迪的报道引起了伦敦大学的一位瑞典教授简·斯威特维克的关注。他对供词进行了审查，并得出结论：这些供词包含多种语言风格，其中大多数都是以“警察登记”编写而成。斯威特维克的分析和肯尼迪的坚持迫使内政部长推翻了定罪，使埃文斯在死后被赦免。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起语言学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的谋杀上诉案。因斯威特维克在对证词的研究报告中使用了“司法语言学”这一术语，他被认为是这门学科的“创始人”。

20世纪90年代，德里克·本特利一案引起了伯明翰大学语言学家的关注，当时我是该校语言学的研究生。在伦敦南部的一起入室盗窃案中，本特利的同伙克里斯·克雷格开枪打死了警官西德尼·迈尔斯，在本特利向警方口述的供词中出现了多处异常，许多先前被接受的供词现在都受到质疑。基于静电压痕仪（ESDA）所提供的证据，一个接一个的定罪被撤销。ESDA 是一种静电处理过程，与照片复制有某些共同之处，在书写过程中几张纸叠在一起，ESDA就会显示出其他纸上的凹痕。

1994年，我在英国建立了司法语言学研究所，该研究所随后成为世界上领先的语言学实验室之一。我和我的同事一起检测了所有类型的文本，包括作者身份、真实性、语义的解释、有争议的语言以及其他取证过程。早期的一个案件涉及对20世纪80年代中期一名被指控的恐怖分子在帕丁顿格林警察局对警方所作的供述进行分析。从那时起至今，我已经处理了近300起司法语言学调查。这些调查包括检查自杀信件语言的真实性、评估敲诈勒索中的威胁性、评估警方问询记录中所谓的压迫性问询(这在当今很少见)，以及在从谋杀到敲诈勒索到恐吓证人、性侵犯和网络儿童色情内容等众多调查中鉴定识别数百封信件、电子邮件和手机短信的作者身份。我接受过警察机构、律师、国际公司和组织的委托，甚至也接受过收到恐吓信的私人客户的委托，发恐吓信的人可能就住在附近甚至隔壁。

在早期的一桩案件中，美国中西部一家名犬俱乐部的主席让我判断，该俱乐部收到的大量恐吓信是否来自他们自己的成员。这些恐吓信的作者极有可能是一名上了年纪、举止温和的女士，多年来一直忠实专注地处理俱乐部的行政事务，但她的一只宠物未能在俱乐部的年度名犬展上获奖，令她倍感失望。这可能会让人感到惊讶。恐吓信也会出现在家庭内部。在一个案例中，一名心怀不满的女士对其弟弟在酒店生意上的成功感到愤怒，并给当地商会写了大量的匿名诽谤信，信中不仅否认了他的努力，而且侮辱了他的妻子，指控他的纳粹做派，并声称酒店经常周末举办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派对。在另一个案例中，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因嫉妒其姐姐即将结婚而试图挑拨她来陷害新郎。从另一方面来讲，并非所有的匿名诽谤信都来自家庭成员：近期的案件中我试图确定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份，在性骚扰一名十几岁男孩并遭到拒绝之后，他写信给男孩的父母，指控他们的儿子是一名儿童性骚扰者。男孩的父亲——也许认为这是对他家庭声誉的指控——自杀了。

如果你收到了恐吓信，或者那些诋毁你朋友、亲戚或同事的诽谤信，你要知道的是：在我处理过的恐吓信案件中，所有指控都被证明是纯粹的恶意——完全是捏造的。但这些捏造的东西却能毁灭一个人的生命，我已经见证过太多此类事情了。我认识的一个商人收到了几封这样的信，尽管他和身边的人都知道信里的指控完全是假的，但他差点被这几封信摧毁。幸亏家人给了他有力的支持，他最终才得以恢复。犯下这一可怕罪行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只要了解到人们的生活受到多大的影响，就能够意识到这种犯罪的严重程度。

人们也不该就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的那些暗黑电影产生联想，认为恐吓信全都是女性写的。事实远非如此：仇恨和恶意没有性别和年龄的界限，也不论社会阶层。我见过青少年、老贵族、中年工匠写的恐吓信，也见过那些事业有成的高管、医生以及受人尊敬的祖辈写的恐吓信。互联网的出现让恐吓信得以盛行：任何人都可以用假名申请免费的电子邮箱，然后在公共论坛上发表对他人最恶毒的诽谤，或通过电子邮件私下传播谣言。然而,尽管有技术方面的便利，每天依然有成千上万封的诽谤信以传统纸质信函的方式通过皇家邮政及其他邮政公司在世界范围内传播，每一封信都意图破坏他人的幸福生活，摧毁别人的声望名誉，或者挑拨夫妻或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的良好关系。写信人的动机也并不总是仇恨：通常是因为无聊，而且对那些不可避免的破坏缺乏预见性。

幸运的是，司法语言学涉及的案件并不全是恐吓信。每天都有独特的调查请求：父亲想知道女儿写给他的信是否真是她的风格，青少年的母亲担心自己孩子的写作风格受到“帮派腔调”的影响，保险公司想要从数名潜在客户中分辨出诈骗犯，警探想要解码囚犯写给同伙的加密信件，囚犯想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律师想要帮助委托人上诉，员工想要证明老板污蔑他写了匿名邮件：各种各样的调查层出不穷。

在我从事这项工作的15年中，我分析了数百人写的数千篇文本，这些文本涉及许多类型的犯罪。在此期间，司法语言学从一门只有少数人热衷的边缘学科发展成为在国际上受到认可的实践行业，能够真正为执法和法律业界服务。

我曾有幸处理过许多案件，在本书中，我记叙了部分案件的细节。我尽全力避免透露受害者的身份、住址，以及现在或之前从事的职业。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我也无法指出部分案件中的犯罪人。不幸的是，有些案件为公众所熟知，不能匿名，关注新闻的读者能够轻易辨别出这些案件。有些案件是最近才发生的，不适合在书中记叙，但我希望几年之后，公众会逐渐淡忘这些罪行和事件，届时我就能够记叙这些案件了。

希望本书能向你展示出语言分析对破案的重要意义。本书囊括了许多人的生活故事，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面临特殊情况，完全没有自主选择的余地。我试图以一种简单的叙述方式，直截了当、平白直叙地讲述这些生活故事。我的目的不是“讲好故事”，而是展现语言的趣味性和复杂性，以及它在法律领域中的强大作用。如果这些故事值得一读，我希望这不会给事件本身的重要性或悲剧性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我一直都知道，这项工作最关注的是人，而不仅仅是语言，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从事这项工作既是一种特权，也是一种责任。

司法语言学最初被视作纠正司法不公的工具。如今，它在日常司法活动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在过去的一千年里，普通法系在英格兰、威尔士、苏格兰和爱尔兰发展起来，尽管确实存在着积年的错误，但该法系应该得到该地区所有居民的珍视。这就能够解释司法科学的重要性。在当今时代，公民权利和自由遭到的侵蚀再度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司法科学理所当然地成为正义和自由的一种守护力量。在仅仅40年的时间里，司法语言学从一个小小的开端，发展成为司法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相信，它也是司法过程永恒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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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编：三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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